亚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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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4/14 0: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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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蜀屏四川大学工学学士,文学硕士,曾做过十年的大学老师。现为全职妈妈,喜欢写作,喜欢音乐,喜欢组织各类亲子活动,比如已经举办7期的家庭市集活动。是聂圣哲养活教育思想的支持者和追随者。

8月26日,几乎每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已经照耀着大地,村民们早已在干活了。我们通常七点半左右自然醒,偶尔也会睡到八点。孩子白天不睡觉,晚上八点多入睡,夜里睡得很踏实。每天清晨看到他熟睡的脸,都觉得又长大一些了。

小伙伴们陆续离开后,这是他独自玩耍的第5天。快吃早饭的时候,孩子骑在院子的铁栏杆门上说:“妈妈,拖拉机拉着石头碾子跑。”我朝孩子手指的方向望去,视力不佳,看不清楚。早饭后,我们拉着手推车带上锯子和斧头还有几根绳子出门,计划去小树林拾柴禾。

刚走出去十米远,我就决定先去草滩里看看那个儿子所说的拖拉机在干什么。我们把手推车放在草滩边上,手牵手走在草滩上,遇见一位坐在马扎上看着三只羊吃草的老爷爷。

昨天我们正是为这位老爷爷割草,在割草之前还去了这位老爷爷家喝了一碗红豆粥,参观了这一对老夫妇的家。我们母子喜欢串门,孩子一岁多就开始跟着我去各种各样的家里串门,吃百家饭。我们家爸爸不喜欢串门,对我们母子爱串门这件事是无可奈何,又笑又气。

路过几只羊,几头奶牛和几头毛驴之后,我们走到一辆拖拉机跟前。小朋友嫌这个拖拉机又小又破。拖拉机后面拉着一个石头碾子,旁边是一大堆干草一样的东西,我知道那是豌豆秧子。小朋友蹲在地上听到干豌豆秧子发出的轻轻的略微有点脆的声音,那是被碾压后小豌豆从豌豆荚里跳出来的声音。在接近地面的地方,泥土颜色的带着一些小黑点的豌豆不起眼的躺在那里。如果不是我告诉孩子,孩子根本不知道那里是豌豆。据说孩子的爸爸很小的时候就是坐在收割豌豆的地里自己学会了数数。

小朋友对豌豆不感兴趣,我们决定返回拉车捡柴禾。再次路过那位放羊的老爷爷,老爷爷招呼他放羊,还把放羊的鞭子递给他。不知道小朋友是对放羊感兴趣时候对放羊的鞭子感兴趣,他决定留下来和老爷爷放羊。我故意问他,想放羊还是想念书。他说放羊。

小羊倌拿着放羊鞭子站在老爷爷身边好一会儿,也没有发现当羊倌应该干点啥。然后小羊倌发现那辆拉着石头碾子的小拖拉机飞快地在干豌豆秧子上跳舞似的转着圈,小羊倌目不转睛的看着,估计这个时候不嫌弃那辆小拖拉机了。

很快小羊倌又发现在远处还有一辆大一些的拖拉机在转圈,他告诉我,那个大拖拉机后面拉的不是石头碾子而是个斗斗。反正我看不清楚,对小朋友的描述只能通过想象来理解。忽然我想起有一个说法,生活在大草原上的牧民视力很好,能看清楚十几公里以外的马匹是自己家的还是别人家的,而然生活在大城市里的人,视力范围就狭窄得多。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儿,在城市生活的人,视力范围都被圈在钢筋水泥的建筑物里了,没有机会去看更远一些的东西,自然而然视力就退化了。更严重的问题是,生活在钢筋水泥里的人们经常是盯着几厘米远或者几十厘米远的屏幕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所以,一下子对自己决定让孩子在这样的环境下多生活一段时间感到高兴。

小羊倌的妈妈还在望着远处的大拖拉机出神,小羊倌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把放羊鞭子还给了老爷爷,他说该去给爷爷捡柴禾冬天升炉子用了。

我们拉着车,准确的说是我拉着车,他坐在车上走到他的火车头附近,看见有人在地里拔蚕豆秧子。我很快就停车,带着孩子穿过一片亚麻地,来到那片蚕豆地里。

我和村民彼此并不相识,对方问我是谁,我用当地方言回答是某某的媳妇。只要一提孩子的爸爸,村里没有人不知道的,村里人也都听说过他的媳妇,就算没有见过我。于是我毫不见外地和他们一起拔蚕豆秧,小朋友也来拔了几棵,然后悄悄地在后面刨土玩去了。

我们走的时候,小朋友悄悄问我知不知道他刚才在干什么。我马上猜到他是把干蚕豆埋在土里了。刚刚秋收,他就着急播种了。我心里在说:“明年春天,为娘会带你参加一次春耕和播种的。”

终于我们在中午来到了那片熟悉的树林。小樵夫磨过的斧子不太快,我就借小樵夫的锯子用用。小樵夫起初不愿意,直到他没有兴趣锯枯树枝了,才给我。

我喜欢带孩子来树林里的原因有很多,拾柴禾只是一个由头,不是唯一目的。树林里有各种自然的声音,我们喜欢听风吹过树林发出的声音,也喜欢听远远近近的鸟叫声,有时候孩子还会唱几句。

静静的树林里只有我们母子俩在拾柴禾,阳光投射在树林里留下的斑驳光斑也是我们喜欢的元素,有太阳光的照射,我们觉得很安全,远离黑暗是人类的本能。

树林的气息也是我们喜欢的,芳香的草木味道,很容易让人满足。踩在厚厚的枯树叶上,捡起那些看起来比较粗壮的枯枝,或者寻找那些已经枯死了的树干,把它们锯倒。上次篝火晚会,我们烧掉了很多这样的树枝,有些还是我们去年到这片树林里捡回来的呢!

寻找枯树枝的过程虽然没有采蘑菇这样愉快,找到一根又长又粗的枯树枝还是挺高兴的。尽管我们捡柴禾有点儿戏,我还是希望真的能有点用处。今天在草滩里看到一堆堆牛粪,还有想法去拾粪呢!

我们见过大多数的人家都有一间堆放牛粪羊粪的房子,也是冬天的好燃料。别人一家四口一个冬天烧2~3吨煤炭,而爷爷和奶奶一个冬天要烧掉4~5吨煤炭!爷爷奶奶家是村里不多的既不种地又不养牲口的人家,地交给别人种已经二十多年了。去年爷爷养了两只母鸡,今年到现在还养着六只母鸡一只公鸡。爷爷每天在屋外的唯一工作就是喂鸡。

树枝捆成两小捆,我们就拉车返回了。有时候小朋友坐在枯树枝上,有时候也下来拉拉车,遇到不好走的地方就在后面推车。

就这样,我们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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